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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胖女孩,没品又没审美 逛盲盒直播间的女孩,懂得具体地爱自

2024-06-19 11:49:16  人气:138

嘲笑胖女孩,没品又没审美 逛盲盒直播间的女孩,懂得具体地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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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胖女孩,没品又没审美 逛盲盒直播间的女孩,懂得具体地爱自己 

嘲笑胖女孩,没品又没审美

| 永 远 别 对 生 活 冷 感 |

年过完了,但我们不会劝你减肥。

假期就是一种因为饱足而陷入昏睡的循环,在这样的循环中,我们逐渐忘记自己是办公室的Amy、Samantha或是Carol。

我们进食,懒散,而食物就是一种令人放下戒备的东西。真正的放松总是在足饭饱后。

《饮食男女》/李安

而又总是在结束的那一刻,再次踏上体重秤,数字才会诚实地提醒我们:成年人的幸福都是有代价的。

作为办公室里的Amy、Samantha或是Carol,胖瘦很重要。你要纤细,你要拥有紧致平坦的腹部,但你也需要有恰到好处呈现出上翘弧度的臀部。

所以,也是在假期结束的那一刻,“减肥”又成了嘴中叨念的那道符咒。过完新十五年才算过完,这听起来就很像是借口找尽的时间。

电视、电影、漫画以及其他媒体,都在教我们:唯有漂亮的人,才能拥有漂亮的爱。

但我偏要说,爱是所有人值得的东西,你不够瘦削、抑或是不够漂亮,都可以活得轻快又明亮。

不过,这一篇文章也同样不会再和你说,所有的身型都一样美丽,所有的人都该拥有同一种程序化的自信。

正确的话已经被太多人用不同的语气说了一遍又一遍,今天偏要尽情错误:女孩们,就该有“不漂亮”“不自信”的自由。

但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劝你减肥。

和身材焦虑的对话,从来都不是一句“爱自己” 能解决的事儿。

最近又开始看《亢奋》,在里面最喜欢的一个小片段,正是对 “爱自己文化”的绝佳讥讽:胖女孩Kat虽然在青春期短暂建立了一部分自信,但是实际上还是非常脆弱。

因为这种自信,更像是一种表演,并不能帮助她与自己的自卑和解。

《亢奋》

在剧中,Kat幻想出了一堆互联网上的意见领袖,她们逼着她要“爱自己”、要“自信”,但她却发现自己更加痛苦了。

一个愤怒女人甚至在她的幻想中指责她,你为何要不自信?你对身材的不安全感,都是社会施加给你的。

而Kat的回复,简直戳中了所有脆弱女孩的内心:“我压根不在意社会不社会的,我只知道,我感觉很伤心。”

太喜欢这小小的一幕了,因为它是如此贴切地阐释了关于身材焦虑的讨论有多么扁平。

当别人都在鼓励你爱自己、做自己、你非常美丽的时候,我们甚至都不再拥有伤心的权利。

又一次,女人的痛苦成了“自己的问题”。

一个为自己的赘肉忧虑的女人,她所流露出的片刻脆弱往往被归因为“她不够自信““她被白瘦幼审美荼毒了”,其根本原因在于“她”的怯懦。

想到第一季的Kat, 一整个就是爽文女主。谁能不爱看女孩儿第一次发现自己身体之美的过程呢?

Kat超重,身型并不是大众眼里的标准美人,但穿上真正喜欢的衣服时,她也发现了自己作为女人的力量,发现了这世界上的漂亮从未有过标准答案。

于是,她作为一个“胖女孩”去挑战这个世界,去创作、实验、陷入恋情。就像她所说的,nothing is more powerful than a fat girl don’t give a f.

是的,第一季的Kat是自信的,但当时的自信有多么坚硬,第二季时流露出来的脆弱就有多真实。

其实,自信和焦虑在很多时候都本是一体两面的事情:她发现自己的美和自我的时候,当然是真诚的,而她时不时的不自洽和自卑也是真诚的。

Kat的悲伤、自我厌恶、身材焦虑,这些其实和“自信自爱”一样,也是我们作为女生,非常切肤且值得记录的经验呀。

而就像Kat在幻象里看到的那样,那些告诉你,你的身体无论如何都非常美丽的人,全是健身教练、美妆博主。

“容貌焦虑”“身材焦虑”就好像一种绝对正确的教条,经由他们的嘴,居高临下地传授给你。

讽刺的在于,要你无条件自信和要你审视自己多余脂肪的,从头至尾都只有想让你付诸消费行动的一方。

是的,曾经,当他们说起关于减肥的词汇,总是如此触目惊心。

“刷脂”,就好像脂肪是皮肤下层的毒物,要以一种暴力的方式被洗刷掉。“轻断食”,很难想象断食又怎会是轻盈的, 都市人连受刑都要撒上芬芳香料。

而现在,他们摇身一变,开始广泛地宣传一种更难以达到的美丽。

一种只有在广告里才会出现的自信女人的形象,她们都看起来无坚不摧,无论胖瘦,无论高矮,都斗志昂扬。

但这真的是我们女孩吗?人类是一种总是在波动的动物,无论是情感还是理念,男生如此,女孩亦是。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波动在电视上、广告中消失不见了呢?

有时候觉得,无论是踌躇满志的自信女郎,还是苛刻自律的瘦身女士,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难以企及”。

正因为如此,卖家才能够在海市蜃楼里竖起旗帜,告诉旅客们,可以抵达那个在雾里的、属于完美女人的彼岸。

而Kat的泪水,也正因此。

其实,无论是“要么瘦,要么死”的灾难宣言,还是“所谓美丽都是主流霸权”的扁平总结,它们都没有让女孩子更自由,而是让女孩子缩到了四面都是墙壁的壳里,进退两难。

就像去年,去年阿黛尔减肥成功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很多人也曾经讽刺过她变瘦是为了遵循大众审美,牺牲了自己作为胖女孩的音场。

现代生活的太多事情都是如此。为男友伤心,你是恋爱脑。为男友付出,你是舔狗。

而当一个女孩为自己肚子上的赘肉难过,试图减肥,那将会引来更多的问句:对不起,你怎么那么不爱自己?你怎么如此不自信?

从普通女孩到巨星阿黛尔,几乎每个女孩儿都有经历这种质问的片刻。

而人们往往会忽视,作为一个在大众文化凝视下的女人,她的眼泪和痛楚,其实都是合理、正常的。

因为通往自信自爱的旅途,本就不是一夜之间可以造就的。

那长久的,因为拥有一具女性身体而造成的不安全感,又怎能是一句“每个人的身体都很美”能改变的?

而需要每一个人认为自己时时刻刻、无论怎样都很漂亮,就是一件荒谬的事情。

为什么大家都需要是“美”的?尤其是,为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必须认为自己是美的、有性魅力的?她能否认为自己是:普通的、不完美的、有点赘肉的、皮肤不够好的,并与之舒服而自洽地活着?

总觉得,最自信和自由的片刻,就是在镜子里看到小腹的隆起,并认为这一切都不重要。

除了减肥和不减肥以外,还有一种选择叫做“不合作”。

文艺复兴油画里的女人曾经拥有过小腹的赘肉和颈后的隆起。甚至维纳斯看起来都不像是体脂率25以下。

而作为生活在日常世界的人类,我们又为何以虚妄的要求来框住自己?

其实不需要别人告诉你,人的身材无论怎样都很美。

更重要的,还是那句:“就算身材很普通,也没关系。”我们的生活有太多事情,而身体只是我们旅行在人间时候使用的一具躯壳。仅此而已。

所以,当下一次看到女孩为发胖、抑或是消瘦流泪的时候,请看到她的心碎,认可她的眼泪,给她一个拥抱。

她不需要“每个人都一样美”的演讲,更不需要一场关于减重增重的劝诫,她需要的是时间,和很多很多情感上的支持。

我们也都有“不美”的自由。

发布于:广东


逛盲盒直播间的女孩,懂得具体地爱自己

这是一个普通的盲盒娃娃直播间。主播有一搭没一搭地展示着商品娃娃,网友们则穿插着闲聊晚上吃了什么。27岁的李唐突然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日常感”。最终她选中了穿着“power”字样衣服、举着沉重杠铃的“壮女孩”,作为给自己的礼物。她感觉“它”有点像自己。

对于很多女性而言,直播电商购物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在这里,生活通过知识的分享、情绪的陪伴,又多了一种生机盎然的况味。

有人为自己买入大码男装,为身体松绑;有人在盲盒直播间找到了陪伴;还有人用一束鲜花、一杯茶获得了精神的空间。她们,通过消费重新定义生活与自我。

自我的形状

离开家人自己到外地工作的第一年,陈星在母亲节给母亲点了一束鲜花送到家里。感受到母亲的满意后,她买了一支康乃馨给自己。鲜花插在小小的花瓶里放在床头时,懵懂地,陈星突然觉得因为花朵的存在,陌生的出租屋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气味。

最近一年,陈星逐渐养成了在直播间鲜花的习惯。

与她相似的女性还有很多。一个名为“我又买鲜花啦”的豆瓣小组中,聚集着十几万爱好买花的女性,每天都有数十条新的帖子出现,记录着关于花的一切。有人在其中分享自己从本科、读研直至工作的买花经历。也有人分享她们如何在直播间买花。

2022年,陈星偶然在抖音刷到云南鲜花基地的直播间,发现花朵种类很多,还能直观地看到花朵的实物。看着主播在一个便宜的单价上一束束叠加赠送的花束,她意识到在直播间买花比线下和过往网购都便宜。

陈星说,通过直播间买花,最吸引她的是还能从主播那学到一些养花的知识。2023年年底,她在直播间看到一款郁金香,买回家从花球开始养,最后会开成五颜六色的花朵。她没养过这种花。

换做前几年,她不会在家里从种子开始养一盆花,照料它长出枝叶,开出花朵。但在直播间,她通过主播讲解,快速了解了如何操作。衡量着操作简单,她买了一单。

图 | 陈星把给自己买的花放在出租屋

春节回家前,郁金香在陈星的出租屋里盛开了。她感到自己的生活丰满了一些,好像人生又解锁了一种新的成就。她第一次从花球养出了鲜花。这个成就不大,但拓宽了她感受的边界。

陈星是想尽量避免成为“生活只剩赚钱升职、按部就班结婚生子”的那类人。她还是觉得活出一个获取更多知识、生活体验更丰富的人生,更加重要。

越来越多女性,正在通过消费获取知识、拓宽生命体验的边界。

医生孙乐乐今年40多岁。两年前,她每天要为许多人做健康监测,处理各种突发状况。一个夜晚,住在隔壁的医生突然拿出一套便携的紫砂壶,邀请孙乐乐和其他两位医生一同饮茶。孙乐乐喝了一口,香气满溢口中,是正山小种的红茶。

那天起,孙乐乐爱上了喝茶,报过茶艺课,也爱上了在直播间学习茶相关的知识。

下班后的夜晚,她会在房间里播放茶叶的抖音直播,从晚上 8点到10点半,主播沉浸式的声音让她感到治愈。在直播间,她了解到各种茶品与器具,学会分辨老白茶人工做旧与自然萎凋间的区别,“自然萎凋的色泽自然,一泡会有明显的陈香味,人工做旧的就都没有。”

遇到直播间推新,她就尝试着买几泡,碰上节假日的活动,孙乐乐也会为自己买些好茶,作为给自己的奖励。茶的香气和直播间与主播的轻松谈论,在繁忙工作外为她提供长久的抚慰,也让她在其中安定自己。

从直播间开始,买花成了檀慕筱坚持至今的习惯。2022年大学毕业后,檀慕筱gap了一年,进行教育行业创业,在半年后有了7000元左右的稳定月收入。收入稳定后,她坚持每周为自己每一次花。26岁的檀慕筱认为,花是恒久的陪伴,也自我的隐喻。檀慕筱的家中摆着三个花瓶,从进门的客厅到卧室、厨房。平常房间里常放着她喜欢的满天星、玫瑰和桔梗,春季的3月,则会在高花瓶上插上一朵应季的郁金香。

2023年初,由于客户停止续约,檀慕筱的资金链断裂,一时难以维持生活。那时候,她也坚持买花,当卡布玫瑰、小雏菊、桔梗与满天星妥帖地放在卧室的花瓶中时,檀慕筱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些花的存在提示着她,无论何时,都不能放弃经营自己的精神生活。除了鲜花外,檀慕筱还时常买书、香氛,也在抖音的剧院官方直播间里买音乐会的打折票。这些体验帮助她往自己理想的模样生长。

图 | 檀慕筱为自己买的花

有时候,消费不仅是消费本身,也承载着消费者对生活的某种向往。

鲜花,勾连着檀慕筱一些文学性的想象。她喜欢英国女作家伍尔夫的作品。在伍尔夫的小说《达洛维夫人》中,檀慕筱对全书的第一句话印象深刻:“达洛维夫人说,她要自己去买花。”

在1923年的伍尔夫所处的社会,女人不能独自上街。伍尔夫在书中创造了达洛维夫人,一个决意打破这条规范,为自己买花的女性。在很多文学作品中,花朵象征着女性自我成长的决心。

“热烈开放的,或是温和绽放的”,花的各种样态,檀慕筱都喜欢。“就像达洛维夫人一样。”她说,“看到花就佛看到女性绽放的生命。”

安定的力量

将那个戴着树枝形头套、面露愠色的娃娃摆件放上玄关时,李唐感受到一种安定的力量。

图 | 李唐买下的娃娃“树枝”这款名为“树枝”的娃娃,是李唐在直播间买的盲盒。系列的每个娃娃都有独特的情绪,有“不服输”的狐狸,“快乐”的使者,还有“被误解”的大灰狼。“树枝”的状态被定义为“信念”,“头上的树枝越发茂盛,即使居住在林间,也一定能等来飞鸟。”这是官方对它的介绍。在直播间第一次看见“树枝”,27岁的李唐就感觉自己被击中了。“她看起来很不满,但仍然是树,还会生长。”

跟大多数都市白领一样,李唐长期工作压力较大。她从事新媒体工作,时常熬夜写稿到凌晨,想要表达的东西遭遇反对时也会产生不好的情绪。

李唐喜欢跟朋友线下聚会,一起抽盲盒。她喜欢盲盒带来的惊喜感和仪式感。朋友告诉她,盲盒不是只能在线下买到。李唐开始在朋友的推荐下,去抖音上一些倒闭的潮玩店、售卖旧物的账号中“收娃”。后来她逐渐发现,在看盲盒直播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是在线下买盲盒和一般网购时所没有的。

过去,由于工作的缘故,她时常感受不到生活的边界,一睁眼就需要跟踪各种热点新闻,以至于看什么都感觉像一个选题。而抖音直播间的光亮,能将她拉入日常。

有时候,逛直播间是一种放松心情的休闲。李唐喜欢看固定的几个女性主播讲解娃娃。在评论区里,她会和网上的人们聊天,回应她的有主播,还有“跟我一起那样呆着的一些人”。网友们在娃娃的解说间穿插着闲聊晚上吃了什么。主播的声音持续从手机里漾出来充斥房间,评论区一条条消息弹出。李唐突然感受到一种可贵的日常。

图 | 李唐在逛盲盒直播间

这让她发觉,在直播间开盲盒不再是单纯的购物,更像是一种陪伴。李唐开始将看直播作为下班后的习惯。有时,下午五点一下班,就进了卖娃娃的直播间,一直看到晚上21点,把声音放得巨大,这让她逐渐感受到工作的边界,触摸到生活的形状。

三个月里,李唐买下一个又一个娃娃,快递盒接连送到家中。在摆放时,她有时会按照某种共性特地把一些娃娃们放在一起。李唐说,买下和安放它们,“是我难得的可以控制和努力的部分。”

快乐是可以分享的。在直播间买的娃娃,李唐看见喜欢的,也会买下来送给送给朋友们。一次,好朋友回赠给她一个叫“小野”的娃娃,表情有些“丧丧的反叛”,坐在一个快递盒里。流动的女性情谊具化在物体之中,温暖着李唐的生活。朋友说,觉得这个摆件适合李唐,还给她发来一段提醒式的寄语,“即使再难,也要记得给自己留一些space(空间),哪怕只是小盒子那么大的也行。”

图 | 李唐收到朋友回赠的娃娃

拿到“树枝” 娃娃的那天晚上,李唐又用两个树枝做出一个十字摆件,搭配蓝白色的丝线,一圈圈缠绕其间。树枝是从郑州舟山村捡来的。这是李唐做新媒体工作时,曾到访过的一个“性别平等实践地”,当地手工艺协会的妇女们曾在社会工作者的带领下作为骨干,推动过村庄的制度变革,维护了当地女性的权益,很有意义。

树枝旁,李唐放上一个坡形屋顶的灰色房屋摆件,窗内透出暖黄的亮光,构成娃娃的家。随着玄关上的装饰越发丰富,李唐感觉,自己也离理想生活的模样更近了一步。

最近,她又买下一个穿着“power”字样衣服、举着沉重杠铃的“壮女孩”。她感觉在直播间买下的这些娃娃,都像自己的“一个切片”。把数十个颜色、姿态不一的娃娃妥帖地放在房间时,李唐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房间,感受自己的每一个碎片归置其中。无论悲伤或幸福,它们共同拼贴成她彩色的自我。

共鸣的时刻

以直播为代表的兴趣电商,拓宽了人们购物的场景,也增加了人们找到适合自己的商品的机会。

35岁的黄颀邤已作为公务员工作12年。刚开始工作时,身高1米56的她体重约100斤,进入职场后“逐年增胖”至120斤。在东北的商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买到合适尺码的衣服。在购物平台只要自己喜欢的衣服,买来也总不合身。

一直以来,黄颀邤希望可以买到一款适合自己的法式方领长裙。在线下商场,她很难找到一件自己能穿的,要么是款式不够修饰身材,要不就是尺码不合适。逛街时,她看见的那些领子开得很小的辣妹装,小小的一件,拿在手上像是童装。

后来,她在抖音找到许多类似式样的大码长裙。2018年开始,她发现直播间女性主播的身材越发多元,最开始只有“微胖”类主播,体重在100~130斤左右,后几年, 170斤到200斤体重不等的女主播也开始出现在直播间中,随之而来的,是适合她们穿着的大量服装。不管是哪种身材,主播们都穿着各种式样好看的服装,在视频中笑得从容自信。

近几年的互联网上,黄颀邤也常看见反对身材焦虑的文章,知道“肉肉女孩也不要再自卑”。但是,直到她在直播间里真的看到任何身材的女性都能穿得漂亮,她才真正相信,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都能有丰富的选择。那时候她才真正告别了身材焦虑。

在为自己买下第一件粉紫色、裙身开满鲜花的方领长裙后,黄颀邤跟随与自己身材相似的主播,陆续买下很多喜欢又合身的衣服。红的蓝的,丝绸、棉布和丝绒的,曾经遍寻不得的方领长裙如今挂满她的衣柜,五颜六色,如花束般从春开到冬。

图 | 黄颀邤在直播间看见的方领长裙

人生的前二十几年,黄颀邤都在逛街时执着于尺码,认为自己必须买M码——如果买L,就意味着自己过胖。最后,当发现即便在购物平台买L码的裤子也穿不上身时,黄颀邤的心情变得很差。渐渐地,她不爱逛街,怀疑自己,试图减肥让自己接近“标准”,却以失败告终。

黄颀邤感觉,以往她接触到的很多女装,尺码是为平均数甚至比平均数更瘦小的女生而设计。然而,并非“标准尺码”身材的女性,也有资格穿得舒适自由。直播间为她们购入合适的衣物,提供了高效的挑选渠道。

另一些买不到合适衣服的女性,决定试试男装。

打开快递包装的时候,17岁的熊潇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她在抖音直播间花80块钱为自己买入了第一件男装,一件尺码宽松、版型利落的卡其色工装夹克。

穿上身的一瞬间,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物理上的“自由”:难得的,她能灵活地抬起胳膊。甚至高举过头顶,也不会像曾穿着女装时感到活动受限、袖窝紧绷。其次,熊潇还惊讶地发现,夹克的两个外兜和一个内兜都容量巨大,出门时能装下一把折叠雨伞。她疑惑为什么,以往的女装外套没有这样好的设计。

图 | 熊潇为自己买的第一件男装平台上那个身穿男装的女主播跟自己的身材几乎一模一样,长发、个头高大,但显得很自信。在这之前,熊潇从未想过自己也可以去买一些男装,她立刻下了单。从小到大,在商场看见那些面料紧贴身体、短小精致的女装时,熊潇都绕着道走,知道自己穿了也不会舒服。她只买运动装、卫衣和宽松的牛仔裤。大码女装兴起那几年,她也曾尝试在购物平台上买几件,到手后却发现货不对板,即便符合自己的身高,也总会过于紧身。

在直播间,熊潇发现了很多和自己身材、经历、感受相的女性朋友,很多人看着主播推荐的衣服,发评论说着穿着感受和日常生活,她获得了难得的认同。

* 应讲述者要求,文中人物信息有模糊

- END -

撰文|祝蝶思

编辑|林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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